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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后宅, 赵家太太指着儿子骂了半个多时辰,才喝了口茶顺了气。

赵祺站在堂中,一言不发的盯着地板。

赵太太看着格外来气, 随手抄了一只橘子砸过去:“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犟种, 这门亲事是太子妃亲自牵的线, 你说不行就不行?”

只听次子喃喃一句:“储君久病不愈,太子妃还顾得上说媒呢。”

赵太太实在没料到, 儿子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气的手脚发麻,骂道:“你要是活腻了,自己去跳护城河,别连累赵家满门!”

赵祺又成了扎嘴的葫芦。

赵太太气的直拍几案, 震得桌上的杯盏叮咣乱响, 她是世家出身的女儿,极少这般失态。

她说:“国朝没有哪条律法是要求女子缠足的,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世上的女子若都缠了足, 走不远跑不动, 何以维持生计?你夜以继日的读书,学的是哪家的圣贤道理, 因为一个女子不去缠足就嫌弃她?”

赵祺拧眉嗫嚅:“可官宦人家的女子哪有不缠足的?女子缠足,就像男子读书一样, 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呀?”

赵侍郎散衙回府, 远远就听见母子俩起了争执,进屋先斥责了次子几句, 又问缘由。

“问你儿子。”赵太太一句多的话也不想说。

赵侍郎转而看向赵祺。

赵祺说明了来龙去脉, 赵侍郎怔了怔, 浅笑道:“周绍北是世袭军户,却也是读过书考过武举的儒将,怎么这般教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