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议出个章程, 放那疯妇出来干什么?接着打人吗?”周璠怒道。
“休要一口一个疯妇,我姐姐嫁入你家这些年, 孝顺公婆服侍丈夫可曾有过差错, 若说无子,纳进门的姨娘也无子, 是谁的问题还用说吗?”林长安道:“到头来落得个‘疯妇’、‘悍妇’的称谓, 你们周家行事说话还真是‘凭良心’!”
赵氏站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轮到你个小辈造次!”
……
“姑父?姑父!”双方争吵的火热,谁也没留神,林砚已悄悄走近周兆平,从袖中掏出那对鬓簪,拽着周兆平的衣袖,面带天真道:“姑父,我那日去戏园听戏,一个漂亮小哥儿送我的,好看吗?”
周兆平心虚纷乱,随便扫了一眼,登时瞠目结舌。
这鬓簪他记得,是他多年前赠送给昆曲班子伶人筱苍兰的第一幅头面,他找来最好的工匠精心打造,在手中把玩数日才舍得送走,头面对应的是折子戏《思凡》。
只听林砚接着道:“他说,《思凡》的头面太简单,他已经不唱了,如今他唱《游园惊梦》。”
周兆平惊慌失措,腿一软险些摔倒。
“姑父,”林砚笑眼弯弯:“我知道,这小哥儿住在东交巷。”
周兆平疯了似的,拉着林砚跑了出去。
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二爷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是瘸的,怎么突然就健步如飞起来?家人们追出去,追了几步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