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林砚突然面无表情的说,“把我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林长安心尖儿一颤,机智如他早已经察觉,但凡林砚喊他三叔的时候,准没好果子吃。忙是结结巴巴的将林砚讲解的释义重复一遍,虽省略了不少,大致也说得过去。
林砚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也是,没个聪明绝顶的脑子,也想不出那么多欺师灭祖的花样来。
傍晚时分,林长世回来了,带着初战告捷的得意:“我今日代写了三封家书,两篇契约,六副对联,还有一封悔过书……”
“啥?”三人险些惊掉下巴。
饶是人生阅历最为丰富的林砚,也从未听说过代写悔过书的业务。“是个孩子,上学迟到,先生让他写悔过书,他瞧我面善心软,就来求我……我也确实心软,便替他写了。”林长世解释道。
“嗐……”众人恍然大悟。
林长济却道:“学堂先生让他写悔过书是反思己过,你代他写了,不是误人子弟么?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林砚淡淡瞧了他一眼,这话听上去怪暮气的。
“是。”林长世从不质疑大哥,一口答应下来,又伸手在褡裢里,一边摸索一边说:“不过,今日找我写家书的都是穷苦人,没收钱,两份契约收了十文,对联每副三文。”
众人愕然,敢情风吹日晒抄抄写写一整天,只赚了二十八文。
只有林长济嘴角微挑:“昨晚谁与我打赌下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