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公不必客气,我说句话就走。”里长待读书人极为客气,“贸然登门不免唐突,实在是着急啊!”
“哦,”林长济懂了,忙命长世将这几日摆摊赚得的现钱拿出来,拿在手中点了点:“这是上月的束脩,至于新塾师聘金,还请宽限三五日……”
“哎,相公误会了,不是说这个了。”老者推搡了几下才收下那些散钱,又道:“是这样的,下大雨道路泥泞,新塾师在临县托人捎话说来不了了,便想请林相公暂代塾师教两日书,不会耽搁太久,最多两日,按每日八十文算,管中饭,你看可好?”
林长济愣了愣。
老者又道:“林相公是读书人,该是知道的,读书最忌讳一暴十寒。”
“是一曝十寒。”林长世纠正道。
林长济责怪的看了长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总是这样心直口快。
“啊,对对对……”老者接道:“总之,再放任孩子们玩下去,功课都要荒疏了。”
里长家境殷实,为人厚道,着实是为乡邻的孩子们着想,林长济自然不好推拒,待到里长离开,便径自回东屋取出一套四书五经装进书箱。
元祥送走里长,又匆匆回到堂屋,给林长济打着伞,主仆二人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往巷口的私塾走去。学堂里,整齐码放着几排桌椅,正前方一张大案,那是先生的桌椅,门窗是桐木的,姚家巷的两三家富户出钱新糊了纸上了漆,风雨被关在外头,满室朗朗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