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伯转过头, 眯起眼睛往路上看,远远走来的那道身影穿着简单的布衣, 身姿挺拔, 身后背着书箱,露出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没错,是温钰。
许老伯热情的打招呼:“秀才郎回来了?回来过中秋吗?”
温钰唇角微微弯了弯,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 他说话不急不缓:“过几天秋收,学堂休沐。”
“我回来帮忙。”
帮忙秋收?
许老伯连连摆手:“欸, 怎么能让秀才郎秋收呢?你的手是读书人的手,不应该用来下地。”
在许老伯的观念里,秀才和他们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秀才怎么能下地呢?他的手多金贵。
温钰笑笑,并不反驳。
他的笑很温和,但仔细看去并没达到眼底,仿佛一潭幽深平静的水,有种另类的疏离感。
许老伯又唠叨了几句,不敢耽误温钰的时间,让他赶紧回家。
他们河上村能出一个秀才,十里八乡都得高看他们村一眼。何况温钰现在还不到18岁,继续考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是举人老爷。
温家当年逃荒过来,一家子面黄肌瘦,谁会想到他们家竟能有这一天呢。
温钰不急不缓的往家里走。
温家在村子最南边,盖有9间土坯房。
8间是原来起的,主屋老爷子两口住,堂屋用来吃饭,剩下六间土坯房,温家三房一房两间。
后来温钰长大后,为了方便他读书,老爷子做主,在堂屋另一边另起了一间土坯房,作为他的书房。
温钰路过隔壁人家时,看了眼那道木门,木门两边还贴着手写的对联。
那是他的字迹。
温钰推开自家院子的门,一位清廋的老爷子正坐在堂屋编竹筐,老爷子抬头见他回来:“回来了?”
“这次休沐几天?”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