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脑袋,黄朵朵让自己清醒一点,又连忙问道:“那你可知道这贼是谁?哪个宫里的?”

“娘娘肯定猜不到这人是谁?”小路子神秘一笑,倒也没卖关子,“这贼就是嘉嫔宫里的小宋子,吴总管带了好些人把人捆走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在慎刑司了。”

嘉嫔!

电光火石间,黄朵朵突然想到了在万寿节时,嘉嫔种种的异常举动,瞬间瞳孔骤缩不由地,忍不住道:“是她!居然是她!”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对黄朵朵的惊讶感到奇怪,因为在听到小路子说到这个贼是嘉嫔宫里的小宋子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这差不多的反应的。

“是他?”素月惊讶地做出了一个捂嘴的动作,“怎么会是他呢?嘉嫔待宫人一向挺大方的,他宫里的人怎么会做出偷盗一事呢?会不会是弄错了?”

“银子这个东西,又有谁会嫌多的呢?吴总管亲自带人来,连嘉嫔的面子都没给,显然是已经查证了的。”婉贵人摇了摇头,神情笃定,只是还有些疑惑。

“只是不知道,他一个嘉嫔宫里的首领太监,怎么有本事偷到皇上库房的,难道还有别的内应不成……仪妃娘娘,您在想什么,怎么脸色不大好?”婉贵人正自顾自分析着,突然看到黄朵朵神情凝重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不由地有些奇怪。

被叫到的黄朵朵“啊”了一声,抬头就看到婉贵人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不由地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些为嘉嫔感到惋惜罢了,出了这么一桩事后,嘉嫔以后怕是要难了。”

婉贵人没听出来黄朵朵的话中话,有些不以为意道:“到底是嘉嫔宫里的奴才犯的事,和嘉嫔也没多大关系,嘉嫔也顶多落下一个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的罪名罢了。不过嘉嫔现怀着身孕,想必皇上也不会过多苛责的,顶多也就训诫两句也就是了。”

而一想到就是嘉嫔害得永琏和秋葵命悬一线、还害得她差点倾家荡产,黄朵朵对嘉嫔实在升不起一点同情来,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合适,黄朵朵真想给嘉嫔扎个小人诅咒她!

又听婉贵人说嘉嫔会没事,黄朵朵脸色越发不好了,实在没忍不住,干笑一声,嘲讽道:“呵呵,但愿她肚子的孩子能保她一命吧!”

“嗯?”听着黄朵朵这阴阳怪气的话,众人不由地一愣,齐刷刷地看向她,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娘娘/仪妃娘娘平日性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对嘉嫔说出这样类似于诅咒的话来?最近两人有什么矛盾吗?

黄朵朵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反应有些过激了,尴尬地咳了两声,强硬转移话题道:“哎呀,嘉嫔的事有皇上太后他们操心,咱们就别管了。难得今儿个高兴,不说别人,咱们喝酒,喝酒。”

说着黄朵朵端起酒杯吆喝起来,其他人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见黄朵朵不想再提,他们也识趣地当做没听见。

很快地,众人又热闹了起来,相互交杯换盏,脸上都挂着笑容。唯独素月,看着意兴阑珊的黄朵朵,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嘉嫔宫里小宋子就是盗取库房的那个贼这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园子。

大部分人的反应和婉贵人差不多,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放在心上,虽然个别几个有幸灾乐祸的看嘉嫔的笑话,但是谁也不认为这会对嘉嫔造成什么影响。毕竟皇嗣为重,谁也不会认为皇上会为了一个奴才的过失去重责一个有孕的妃嫔——除了太后和富察皇后。

她们当然知道这所谓的库房失窃案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查是谁把天花痘痂带进宫里的。在听到找到这窃贼之后两人万分惊讶,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立刻脸色都变了,想都没想就往九州清晏去了。

对于两人的到来,乾隆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把之前吴书来查到的结果给两人看了,太后和富察皇后当即脸色就变了,富察皇后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乾隆忍着怒气道:“朕本来想直接废了嘉嫔的,但是也怕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就先借着库房失窃的名义把这个小宋子抓起来。这个小宋子是最后接触到小东子的,肯定知道什么内情,只要撬开了小东子的嘴,再行定夺。”

虽然这么说,但是在乾隆心里,已经把嘉嫔判了死刑,这场审问,也不过是暂缓行刑罢了。

见乾隆没有愤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太后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皇上你做的很好,没有不管不顾地发难嘉嫔。此事到底事关重大,这个小宋子要细细审问了,到底真是嘉嫔胆大包天,还是有人买通了这个太监陷害嘉嫔,都要查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