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太医的神色越来越严肃、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黄朵朵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富察皇后的脸色也忍不住开始变白。

“许太医,永琏的病……是有什么不妥吗?难道不是发热?”富察强作镇定问道,只是手中被扯得已经变形的帕子,证明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许太医嘴巴张了张,眼神微闪,站起身来朝着富察皇后拱手道:“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医术不精,二阿哥的病情,微臣有些拿不准。为防万一,还请皇后娘娘再请两位太医过来一同诊脉。”

许太医的话让富察皇后和黄朵朵的心忍不住沉了一沉。

谁不知道宫里太医诊脉说三分、留七分,许太医居然说自己拿不准,可见永琏的病绝不简单。

想到永琏可能出事了,富察皇后身形一晃,眼看就要跌倒,被一旁的黄朵朵眼疾手快地扶住。

“娘娘,别慌,永琏吉人自有天相,未必就真的有事。还是尽快让太医过来,一起会诊了再说,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呢?”虽然黄朵朵心里也慌,但是富察皇后都这样了,总不能两人一起慌了,那就真的要乱了,只能尽力给富察皇后打气,同样也是给自己打气。

“是,也许是本宫想地太多了。”富察皇后捏了捏眉心,强作镇定道。

“素心,你赶紧找个脚程快的再去太医院请两名太医过来,务必要快,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素心此时心里也有些慌,听了富察皇后的话连忙出现叫人喊太医了。

黄朵朵则扶着富察皇后坐在一旁,一脸的愁容,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屋子显得极为压抑。

很快,又有两名胡子花白的太医赶过来了,三人轮番上手给永琏诊脉,经过三方会诊后,最终结论出来了——天花。

永琏得了天花。

在知道这一结果后,富察皇后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而黄朵朵整个人也懵了,喃喃道。

“天花?你们说永琏得天花了?这怎么可能呢?有没有弄错?难道永琏没有种过痘吗?”

永琏得了天花?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历史上没有这一出的,而且清朝皇子公主不都是会种痘的吗?现在怎么会弄出一个天花来?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听黄朵朵说起永琏种痘的事,富察皇后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脸上尽是后悔之色:“是本宫的错,都是本宫的错,要是本宫当初没有拦着给永琏种痘的话,永琏今天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

而在人前一向八面玲珑的素心此时也跟着哭了起来,但还是劝道:“这如何能怪得了娘娘呢?当年娘娘的大公主就是种痘时没的,娘娘爱子心切,不愿让二阿哥和和敬公主种痘也是情有可原。娘娘你也不要难过了,当年和敬公主也出过痘也都能挺过来,二阿哥身为兄长也一定能挺过来的……”

在素心的絮絮叨叨的劝慰中,黄朵朵总算知道了永琏没有种痘的真相。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当年乾隆和富察皇后的第一个女儿就是因为种痘没的。长女种痘去世,在富察皇后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所以二阿哥出生后,皇后娘娘执意不让永琏种痘,就连和敬,也是自个出了花,也不是太医给种的痘。现在就连永琏也出花了,也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黄朵朵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多问一句,要是知道永琏没有种过痘的话,她当初就给永琏用上,也不会有现在这种事。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异,只能先尽力给永琏医治了。

想到系统里那天价的天花特效药,黄朵朵脸上闪过一丝肉疼。

如果到时候太医真的没有办法治好永琏的话……也只能用它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黄朵朵总算镇定了些,道:“皇后娘娘,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既然永琏染上了天花已经是事实,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救治。宫中太医这么多,臣妾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天花都搞不定。”黄朵朵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历史上的永琏可不是得天花没的,她不信永琏的运道这么不好!

此时的富察皇后也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的确不是难过的时候。当初和敬出花后都能挺过来,永琏身为兄长,本宫不信他还不如她的妹妹。”

富察皇后不愧是当了多年的隐形太子妃和皇后的人,虽然一开始慌得没了主意,但是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擦干了眼泪,富察皇后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往常的锐利,直直地看着三位太医:“三位太医,永琏现已出花,还望三位太医好生医治,本宫就把永琏托付给三位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