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依她前世那个脾气,怕是当场就叫柏氏有多远滚多远了。

而海常在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道德绑架, 但是也隐隐觉得柏常在这话说的很有问题。

什么叫做责罚绝无怨言?黄嫔娘娘还什么都没说呢, 柏常在这话怎么像说的黄嫔娘娘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看着黄朵朵本来还算平和的表情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海常在心里咯噔一下, 想要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她的嘴笨,踌躇了半晌也知道怎么开口,只焦急地看着这一切,心中越发后悔跟着柏常在过来了。

一旁的素月也生怕黄朵朵在这个时候翻脸,却也不好劝,只能偷偷地给她使着眼色。

黄朵朵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僵着脸干笑两声道:“柏常这话严重了,不过是猫儿打架罢了,哪有什么责罚不责罚的?说的也太严重了。

再说当时的情形秋葵也跟我说过了,虽然说雪团把元宝抓伤了,但是到底是元宝胆子小先动手的,结果激怒了雪团,也不能全怪它。元宝也只会一些抓伤罢了,本宫已经叫人上了药,想来过几天也就好了,柏常在不必太过自责。

不过还请柏常在好好□□一下雪团,这性子也着实是太野了。今日伤的是本宫的猫,改明儿要是伤了这后宫的主子就不好了,到时候,怕是柏常在也是难辞其咎了。”

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今后的安稳日子,她忍!她倒是要看看这柏氏能得宠到几时?等她失宠了,看她花式去看她的笑话?

现在的黄朵朵只能用这种阿q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了。

“那嫔妾就放心了,娘娘这般大度,嫔妾感激不尽。”见黄嫔明明都不高兴了嘴里还说着不怪罪的话,柏氏的眼中不屑之色却更深了。

就这懦弱的性子,若不是有皇后娘娘护着,早就不知道被那些奴才给欺负死了,还能活得这么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偏偏就如此看重黄嫔?难道因为黄嫔会拍马屁?

想到这里,柏常在越发地看不上黄朵朵了,同样的,黄朵朵也看柏氏不舒服。

她虽然猜不透柏氏心中的想法,但是她能看懂别人的脸色。看着柏氏那得意又鄙夷的眼神,黄朵朵只觉得整个人又要炸了。

一个没控制住,椅子上的扶手应声而断。黄朵朵看着那断了紫檀扶手忍不住低头沉思。

不行了,她得赶快把人赶出去,不然她要控住不住把柏氏揍成肉饼了。

而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瞪大了眼睛,海常在更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只有柏氏还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这椅子扶手怎么好端端地就断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这么不结实吗?

“那、那个,既然柏、柏常在已经陪过不是了,娘娘、娘娘您不计较,那也就皆、皆大欢喜了。娘娘要是没、没别的吩咐了,我们就先、先回去了。”此时的海常在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黄嫔死而复生后那“大杀四方”的场景了,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了下来。

夭寿啊,怎么黄嫔娘娘好端端地突然把椅子给折了?黄嫔娘娘不会想打人吧!

现在的海常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不该来这里。现在的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就她这个细胳膊细腿的,真不够黄嫔一拳的。

看自己把海常在吓得这直打哆嗦的样子,黄朵朵的理智稍微恢复了些,默默地断了的紫檀扶手递给一旁已经是面无表情的素月,黄朵朵咳了两声,微微有些歉意。

“本宫一时不甚,没控制好力道,吓到海常在了,还请常在不要放在心上,海常在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对了,因着要照顾受伤的元宝,本宫这几日怕是不能画画了,给海常在你的画怕是要迟些了,还请海常在见谅。”黄朵朵尽量安抚道,至于一旁的柏常在,黄朵朵已经懒得搭理了,纯当自己今天晦气没看黄历了。

海常在定了定心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娘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幅画罢了,迟些又何妨,嫔妾不着急,照料元宝才是紧要的。”

说了几句话之后,海常在就和柏常在匆匆告辞了。

送走了海常在等人,黄朵朵一扫刚才的笑脸盈盈,看着那张被扳断了扶手的椅子,顿时失声惨叫起来,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造孽啊,我的紫檀木嵌珐琅扶手椅,我怎么把它给折了?” 黄朵朵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扶手椅可是全部都由上好的小叶紫檀做的。椅背镂雕勾卷云纹,正中镶嵌的是掐丝珐琅西洋花纹片,背面正中浮雕一牡丹花。扶手内框全都嵌满了西洋纹花牙和牙条,就连椅子腿内都镶了牙条,整个椅子的构件装饰异常的繁复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