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单手敲击着桌案,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淡淡道:“看来金贵人似乎不大满意黄嫔的处置结果啊!回去就病了?”

看着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的乾,李玉低下头请示道:“听金主儿的侍女说,金主儿回去后就不大好了,到了晚上就烧地越发厉害了,昏睡中也一直念叨着皇上,皇上……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乾隆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自然是要去看的,朕要是不去看她,岂不是对不起她这般费尽心机地病了这一场?李玉,派人去永和宫知会一声,今天不用柏常在来侍寝了,摆驾咸福宫。”

“奴才遵旨。”看着一脸笑容的乾隆,李玉不由地心中一凛,身子弯得更低了。

伺候了皇上多年,李玉哪里不知道皇上这是不高兴了?心中对金贵人不禁有些惋惜:伺候皇上这么些年,怎么还这么不懂皇上呢?这路,真是走窄了!

而此时的金贵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算计已经惹得宫里两大巨头的不快。在听到乾隆来看她的时候,眼中顿时爆发出明亮的光来,因为高热而驼红的脸蛋此刻是越发通红起来。

“你、你说皇上来了?皇上真的来了?”金贵人强撑着病体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素云,脸上尽是惊喜之色。

虽然做这之前,她已经算到乾隆会来,但是等乾隆真的来了,金贵人还是忍不住振奋。

看着病地如此厉害、却还惦念着皇上的金贵人,素云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酸楚之色:“主儿,您这又是何必呢?纵然柏常在现在得宠,但是您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情分不同旁人,皇上早晚会再眷顾你的。您何必要冒以身犯险、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素云万万没想到金贵人会用这种方法来争宠,只是等她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依着金贵人行事了。

“闭嘴!”见素云这个时候拆她的台,金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是在御花园被柏氏的宫女淋了雪而发热的,没有别的原因,知道了吗?”

素云被金贵人狠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激灵,连道“明白明白”,不敢再劝。

而这时,乾隆也已经走了进来,看见乾隆,金贵人的表情一下子虚弱了下来,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请安。

“嫔妾参见皇上……”只是还没下床,就被乾隆一把按了回去。

乾隆连忙把金贵人扶着坐好,一脸关切道:“都病成这样了,就不用行这样的虚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到乾隆的久违的关心,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金贵人笑得一脸温婉,虚弱道:“多谢皇上关心,嫔妾服了太医开的药,现在感觉好多了。”

“头还烫着呢,哪里好多了?”乾隆摸了摸金贵人的额头,眼中满是怜惜之色,“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呢?”

见乾隆问到病因,金贵人眼神微闪,朝一旁的香冬使了个微不可察的眼色,低头道:“是嫔妾不好,下雪天还去御花园赏雪,一不小心就病了。”

“才不是这样呢!要不是柏常在的奴才把雪撒到了主儿您的脸上,主儿您焉能生病?主儿你的病就是……”金贵人的话音还未落,香冬就急急地开口道,一脸义愤填膺地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的样子。

“香冬,住口,不准胡说!”金贵人连声呵斥,一脸的义正言辞,“我生病和柏常在有什么关系?”

“主儿,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为别人考虑?您都病成这样了……”

看着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乾隆的眼神暗了暗,脸上闪过一抹叫腻味的表情,眉头却微微皱起,似有些不满道:“怎么,朕听着金贵人你之所以生病是被柏常在的奴才撒了雪?柏常在这是怎么□□的奴才?如此地莽撞?”

听出乾隆语气中的不满,金贵人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脸上地表情却极为紧张,像是怕乾隆怪罪一般,忙劝道:“皇上千万不要怪罪柏妹妹,这事是奴才不小心,和柏妹妹有什么关系?再说柏妹妹性子一向柔弱,伺候皇上的日子也短,□□底下人的经验自然欠缺一些,会犯错也正常,和柏妹妹是不相干的。”

“话虽如此,但是奴才做错了事,就是要受罚的,更何况还害得你生了如此重病?”乾隆板着脸,一副法不容情的样子,厉声道,“李玉,把这个害得金贵人生病的宫女打二十板子,撵出宫去,再换一个能干的去伺候柏常在吧!”

“皇上且慢,还望皇上三思。”金贵人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道,“嫔妾知道皇上为嫔妾出气,但是若真罚了这个宫女,那让柏妹妹的脸上怎么过得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嫔妾在后面使得刀子呢!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就影响了嫔妾和柏妹妹的情谊,那是大大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