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送来这些?”见众人只给她送来了一些衣裳料子来打发她, 柏氏脸色一沉, 心中的不满几乎喷薄而出。但是看着屋中还有他人, 立刻换上了一副伤心的神色,“看来我的确不得各位姐姐的喜欢。”
“主儿您别伤心,她们这是嫉妒主儿您得了皇上的宠爱呢!主儿您又何必把她们放在心上呢?”见柏氏伤心了,新被分过来的宫女小雀儿连忙恭维起来。
“况且皇上赏给主儿的东西可比各宫送来好多了,就像是这支金镶珠宝蟾簪,多漂亮,奴婢瞧着就是金贵人也没有这样精致的簪子呢。还有这满屋子的瓷器碗盏,都是皇上让内务府选了上好的送来的,供主儿把玩欣赏呢!”小雀儿从梳妆台上把首饰盒捧到柏氏面前,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她还没见皇上对哪个常在这般上心的,瞧瞧后宫里的海常在和陈常在,皇上都不知道忘到哪犄角嘎达了,哪有他们主儿得宠?不用想就知道柏常在以后的前程远大着呢!她当初花了大半家底让嬷嬷把她调来伺候柏常在这里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小雀儿说的没错,同为皇上的妃嫔,怎么可能做到亲如姐妹呢?这后宫妃嫔间的情分哪有几分真心?而且今早在皇后娘娘宫里,贵妃娘娘她们的态度,主儿你也是见着了的,对主儿着实是恶意满满。主儿又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心?”彩珠肯定地点点头,神情严肃。
听彩珠提到今天在长春宫发生的事,柏常在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屈辱之色,修的恰到好处的指甲更是无意识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好个高贵妃,今天的羞辱,她早晚一天都要讨回来的!还有黄嫔,不过是个被厌弃了的妃嫔罢了,凭什么对她甩脸色?还有其他人对她的蔑视、皇后的偏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让她们再也不能、也不敢看不起她!
虽然柏氏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皇上宠幸,就是凭着自己和黄嫔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但是越是这样,柏氏越想证明自己不仅仅是靠这张脸才获得的恩宠。只是现在她根基不稳,只能暂时隐忍,她相信早晚一天,她定能把这些人全都踩到脚下。
想到这里,柏氏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一脸哀怨道:“我自是知道你们说的是事实,只是到底也同时后宫的姐妹,我也想和她们好好相处……”
“主儿!”见柏常在这个时候还是这般天真,彩珠的声音都不禁高了一个度,忙道,“奴婢知道主儿心善,但是既然成了皇上的妃嫔,主儿您不能像以前那般天真了,还是尽早把心态调整过来、为自己多多打算才是。”
相比于后被分过来的小雀儿,彩珠和柏氏的关系亲密多了。之前她们同为针线房的人,甚至于柏氏能在针线房安稳度日,还多的彩珠的帮扶,这也是彩珠敢这么“僭越”和柏氏说话的原因。
但是显然,彩珠也没有了解真正的柏氏,还只当柏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纯良,责任感爆棚的彩珠积极为柏氏谋划着,殊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当了柏氏的马前卒。
彩珠还在那里为她出谋划道:“对了,主儿,今晚皇上不是还召您侍寝吗?您何不把今天的事告诉皇上?不求别的,起码让皇上知道您现在的处境不是?毕竟主儿您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皇上了。”
见彩珠在自己引导之下如此“上道”,柏氏心中很是满意,但还是装作不愿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在彩珠神情越来越着急下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语气依然伤感:“好吧,你说的对,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皇上,是该会以后多些打算了。”
见柏氏答应了,彩珠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丝毫没有看到柏氏眼中的算计和冷光。
晚上戌时(晚上7点)刚过,在西暖阁批阅奏折的乾隆就收了笔,说了句:“伺候梳洗吧!”
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的李玉听了连忙道是,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太监鱼贯而出地走了进来,端盆的端盆,捧毛巾捧毛巾,开始有条不紊地伺候乾隆梳洗。人虽多,但是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的。
乾隆把手放进铜盆中,漫不经心地问道:“柏常在抬过来了吗?”
李玉不敢怠慢,忙道:“回皇上,一炷香前柏常在就已经送来了,现在在燕喜堂等着呢,只是当时皇上在处理政事,奴才不敢打扰。”
“嗯。”乾隆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她今天第一次皇后娘娘请安,表现地可好。”
“柏常在表现地极好,早早地就去了长春宫请安,还亲自伺候了皇后娘娘梳洗。”李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