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景泽天看到了他的本性。

何清溟一顿,视线扫过湖面的波澜,隐隐有感。

他知道自己不应当陷入那种情绪之中,然而好像总有东西要把他卷进其中。

非要动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宁,破坏了“他是他”的完整性。他有时愤怒,有时无感,有时无奈,有时放下,像面前的平静湖面不时被吹起不同的波澜。

他猜测,以前的他估计总能波澜不惊,最后无动于衷,然而现在,他自意识初醒到现在,才见人间没多久。

修为虽高,但很多事情还看不透。他要是看透了,那才是不合常理。因为通透需要时间,需要经历,是最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何清溟在湖边站了许久,抬头望着朗朗苍天。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想到景泽天。虽然他不会承认,但他不得不说,那段一起生活的时间里,他确实让景泽天惯坏了一些,有无意识地想要依赖那个天生强大、道心坚定到恐怖的家伙。

他想景泽天帮他解决困恼。

“……我真是被他惯坏了。”

何清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自己振作起来了,恢复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骄傲心态。

怎能依靠别人,道是自己走的,自己强大才是真道理!再说了,景泽天连他都打不过,有什么好依赖的?

他忽地转头,望着道宗的方向,心道,再说了,我难道就怕二长老?

合体与渡劫的境界差不可逾越,但这是常理,而他呢,他最不讲常理了。不过一战。该打就打,谁怕谁?

然而,就在这时,洞府忽地一声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