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渺就是在簌簌落在的烟灰里看到那个人的人生的。

他在最明媚的年纪,有着最深的挣扎和最简单的愿望。

鹿嘉渺尝试着演了好几遍,想演出想象中那种感觉,仿佛能在不同场景的演绎中看到他的人生……

直到——他揽客揽到了自家先生。

他刚刚找到些渐入佳境的感觉,连烟呛嗓子都没注意到,更别说门外突然来了个人了。

烫嘴的台词熟练说完,鹿嘉渺微微眯起烟,才看清背光处站着的人,吓得立刻站直,烟往后藏,人被未吐的苦涩烟雾呛得猛咳起来。

等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朝自己走进,弓着腰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无情踩在地上的烟灰上时,鹿嘉渺才心虚地抬起磕到发红的眼,露出了个卖乖的笑,“先生,你来啦。”

藏矜白见他边咳边问好,一手抚抚他的背,一手摊开在他眼下,语气依旧平和地像在聊天气,“这就是你的新电影?”

鹿嘉渺怯怯看看藏矜白,又垂下视线看看摊在自己眼前那只手,慢吞吞把藏在身后的烟拿出来,还特意转了个头才递给藏矜白,怕烫到他,半天才心虚又小声地哼出一声,“啊……我演新电——”

话还没说完,鹿嘉渺就亲眼看到速来讲究礼节的先生随手把那根细长的烟一丢,抬脚踩熄,雪白的地板上就剩一具扭曲的烟的尸体。

鹿嘉渺都被吓到了,但藏矜白没有一丝一毫会对他发脾气的迹象,自然地抬手帮他整理过于暴露的衣领,将纽扣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扣上。

才俯身与鹿嘉渺视线平行道,“是什么样的电影,可以和我说说吗?”

鹿嘉渺被藏矜白扶着肩膀,手指头有些心虚地搓着衣摆,囫囵道,“一个……有一点点……嗯……一个表现现实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