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计划实施之前就被霍斯免终止了,或许是即便又出现了未知的不定数,他还是平安无事地待在这里,等待他回家。
鹿嘉渺把脑袋抵在玻璃上,漂亮的额头印出一片雪白的印子,他垂着眼看着掌心里窝着的小宝石,被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暖到温热……忽然萌生出了一股很浓烈的勇气。
他还想给他许多许多惊喜,即便会有意外,苦难多舛。
鹿嘉渺掌心握起又合上,像做了什么坚决的决定。
他穿了套很漂亮正式的漂亮小西装,白色的,像个小王子。
站在暖色灯光下,拨通了藏矜白的电话。
他忽然很想见先生。
电话接通的声音响了许久,鹿嘉渺很耐心地等待着。
其实一起走完一生也没那么难的,就像他刚刚设想到和先生的生老病死,也就用了短短几分钟。
城郊下了大雨,滂沱的雨卷携着血迹渗进泥土里,把热腾腾的血腥气味也洗刷成潮湿的泥土气息。
蜷缩在地上的人慢慢从动弹挣扎变得恍若死尸。
黑沉压抑的天穹之下,温和的铃声像可怖的符号划开了这片死寂的寂静。
江律彦俯身撑着的黑伞之下,半蹲着的藏矜白微怔了下,随后直起身,拿出一块方巾慢条斯理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才接起电话。
“先生!”
周围已经听不到刚才声嘶力竭求救的哀嚎,所以把藏矜白的声音衬托得更加温柔,“嗯?”
所有的惴惴不安和情绪都个寻常的回复里安定下来,鹿嘉渺趴在窗台上,吹着温和的晚风,像聊天一样,“你在哪里啊?”
“在……”藏矜白垂眼看着地上待收拾的残局,与苟延残喘的一地狼藉不同,他的语调温和地像在哄人,“回家的路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