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幼时善弓,喜射鸟雀。”萧胤礼声音略哑,还带着几分少年气,“十四逐鹿,未曾有失。”
“父皇常因此夸我,”他看着脚下破败的山河笑了笑,“我原以为我这一生啊,能如父王所言……不求丰功伟绩,能留半点青名也是好的。”
“哪曾想……”萧胤礼像是在愈沉的暮色中褪去了最后一点强撑的威严,他像个寻常少年一般,指尖把玩着冕帽上的珠帘,小声道,“来世若我生在寻常人家,打鸟猎兽,多自在啊。”
萧胤礼像曾经丢葡萄一样,把冕帽轻轻一推,而后在众人的“陛下——”中坠下了城墙。
黑色衣袍带着猎猎的风,他说,“这皇城啊……再不来了。”
【萧国,启周元年,帝薨,年十七。】
【故国灭·终】
“卡——”安导兴奋地朝那边招了招手,连连夸道,“非常好非常好!”
周围有几个心软点儿的女生已经看哭了,默默抹着眼泪。
鹿嘉渺把那种带着少年稚嫩的易碎感演得太戳了。
一个带着悲剧色彩的小昏君,很难让人不爱啊。
鹿嘉渺从布景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没缓过来,藏矜白在他身边等着他卸妆。
周围的小助理一直在夸鹿嘉渺演得让人心疼,鹿嘉渺摸摸心脏,开玩笑道,“也的确挺疼,他好可怜啊。”
真正代入一个人,走过他的一生,才会懂那种悲剧后面更悲惨的东西。
萧胤礼是个昏君,却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他的命运从出生便被捆绑在一片残破的山河上,注定是悲剧。
因为这场戏里和角色共情太深,鹿嘉渺到杀青宴的时候都还有点儿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