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不太流畅,但还是把应激症产生的重点都说了。

之前他是藏着不想提起来,提起来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但这次当他睁眼便听到先生那句小心又温柔的“这里疼吗?”时,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轻轻蛰了下。

他不想再吓到先生,所以想好好治病。

在鹿嘉渺还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兰医生看着他越抓越紧的被子,忽然笑着说,“好吧,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慢慢聊。”

鹿嘉渺像骤然轻松了一样松开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这种强度的内容在我这儿可得聊上十天半个月,”兰医生又给了他一块巧克力,“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不得多赚点藏先生的钱。”

鹿嘉渺知道是他越来越紧张了,但他很配合兰医生的治疗方式,放松下来听他的开导。

让鹿嘉渺很安心的是,兰医生像是一点儿也不好奇他为什么会从福利院出来,他是个很专业的医生。

聊了一下午,效果很明显。

那些原来压在鹿嘉渺心里排斥的东西被打开一点点整治,被引导着一点点走出来,再回头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毕竟那些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他才不能再因为坏蛋困住自己。

鹿嘉渺和兰医生约定了以后的治疗流程,兰医生说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理由还是,“你家先生包年了。”

兰荻出门时,正看到藏矜白坐在外间的落地窗前看书。

他也不怕打扰人,径直走了过去,“你看不进去。”

藏矜白不置可否抬起眼来看向他,“怎么样?”

“他的确是个很乖的小孩儿。”兰荻评价道,“但该保密的我得保密,钞能力也没用,这是医生的职业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