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把藏矜白又从那么有温度的世界剥离出来。

他带给了藏矜白温度和色彩,当他一点点枯败,整个世界便又变回了机械又死寂的运转。

他这两天总这么看着鹿嘉渺,像在看一副定格的画作,也像看一个珍藏的标本。

他在想怎么让他好起来,不再脆弱又苍白,也在想——他梦呓时候说的“我要消失了……”到底是什么。

他又开始无比理性的去看待鹿嘉渺,看他的闹腾、安慰和撒娇,在想他那些欲言又止的话里的秘密。

幼时的记忆太遥远,但这种覆辙重蹈的失去,足够让他从情绪的温床里脱离出来,回到自己更擅长运作的领域。

他怕吓到他,用习惯中有温度的方式去对待他。

鹿嘉渺聪明了许多,好像看出了些什么。

但他只是袒开胸膛,让藏矜白摸摸他的体温和心跳,用一下一下鲜活又温热的触感告诉藏矜白,他好好的啊。

他没有消失在那场大雨里,他还好好的在藏矜白眼前。

他慢慢把藏矜白灰败的覆辙重蹈,点活成失而复得。

藏矜白垂眼看着他,等鹿嘉渺的胸口把掌心暖热,才开口说,“睡吧。”

鹿嘉渺躺平睡不着,贴在心口处的手掌抽离,帮他把衣服拉下来,手摆到正确的位置。

他就盯着天花板眨巴眼睛。

他只是试一试,他知道一个很重要的人出了意外,不会那么容易平复下来。

尤其是先生……他曾在意外里失去过最重要的人。

鹿嘉渺不知道自己的方法是否凑效,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方案b……床头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身边有人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