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聪明却莫名让他觉得心里酸涩。

这些天压在心里的纷乱情绪像是忽然有了答案。

先生多么厉害一个人啊,脆弱给自己看了,隐忍也都给自己了。

又响惊雷,骤然辟开一道天光。

鹿嘉渺轻轻抬起头,微微后仰着看向藏矜白。

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却不再动作。

也不知是天太黑还是目光沉,短暂光亮里那瞬间藏矜白的眼神仿佛沉潭……想把自己吞噬进去的沉潭。

光亮很短一瞬,周围很快变回暗夜。

但鹿嘉渺用自己潮湿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藏矜白的脸侧。

他从来不躲他。

即便看过他矜贵背后的落寞,即便看到了他沉暗的眼神。

在指尖触碰到藏矜白侧脸后,他用掌心贴了上去,像是确认藏矜白脸的位置,鹿嘉渺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藏矜白的额头。

额前潮湿的头发被梳到脑后,只有温热的皮肤相贴,潮潮的湿意传递到藏矜白额前的一瞬间,腰侧被骤然握紧。

另一只环着藏矜白的手臂圈得更深,鹿嘉渺贴着藏矜白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替人舔舐伤口的乖巧小动物。

“先生想亲我吗?”他在与藏矜白鼻尖相贴的距离开口,唇齿间是方才洗漱过后与藏矜白相同的气息,他用鼻尖也蹭蹭,像是安抚也像是诱惑,不等藏矜白回答,就先说,“先生可以亲我,也可以咬我。”

藏矜白的齿尖无意碰到过好几次脖颈脆弱的皮肤,鹿嘉渺也在曾经的几次互帮互助中看见过藏矜白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那时候总觉得藏矜白是想把他吃掉。

但现在藏矜白受伤了,他可以暂时把自己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