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走廊上只有一蹲一立两个人,距离不远不近,时间走得又慢又安静。

鹿嘉渺现无处可遁,听着身后有慢条斯理的脚步声靠近时,更是吓得把微转的头和伸出捡信的手都收了回来,揣在怀里一边扣着信封的边缘一边思考着解释措辞。

脚步声停在了身后,有人俯身下来,藏矜白见他发了许久呆,便抱着花走了过来。

他详细了解过鹿嘉渺的职业,知道他会被很多人看到,被很多人喜欢,他本不觉得这是件需要预备情绪反应的环节,但才刚才骤然看到那张称呼过于亲近的卡片时,心里竟莫名有些不适。

但程度很浅,在他把卡片藏在了花束看不到的地方后就平复了许多。

最近他有许多让鹿嘉渺接受自己的想法实践,同时也在尽可能对鹿嘉渺了解接受。

鹿嘉渺面前的信件被修长的手捡起,轻轻放在了他怀里。分明是羽毛一般的重量,但仿佛点开了呆住的穴道,他急忙转头,仓促解释道,“先生,我、我只是答顺口了……”

尾音越说越弱,底气实在不足。

但好在藏矜白停住了起身动作,话就说在耳边,能清楚听清因为紧张微颤的音调。

他微侧过脸,视线刚好从鹿嘉渺微红的耳尖落在那双无措的眼里,他似是不解,反问道,“什么?”

草木气息靠得太近太近,方才先生帮他捡信的时候不觉得,此刻先生一转头,两人几乎呼吸相闻,鹿嘉渺的耳朵兀的更红了,说话也开始打结,“就、就……”

那种词汇叫他怎么复述出口!

藏矜白见鹿嘉渺把自己结巴到蹙眉了,不再逗他,舒眉问道,“老婆吗?”

“!”鹿嘉渺眼睛骤然瞪圆,一边感慨先生果然比他淡定太多,一边想……先生这么唤人的时候眼神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