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一遍重构着藏矜白曾经被血缘割裂的信任。

仿佛在说,他在这里,只要鲜活,就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藏矜白的沉默很长很长,长到鹿嘉渺又因为不知所措轻轻蜷起手指。

“鹿嘉渺。”

“嗯?”鹿嘉渺轻轻抬眼。

“留下来吗?”

鹿嘉渺总觉得今晚的先生很奇怪,他小小声问道,“留在哪里?”

“我身边。”藏矜白垂目看着他,像是在认真商讨这个提议,并给出一个坦诚又真的理由,“我想学着对你好一点。”

鹿嘉渺蜷手指的动作顿住,看着他的目光骤然愣住。

“我的情感处理欠缺,”藏矜白像是抛出利于这个提议的优先条件,“但学习能力尚可。”

“你可以留下来,”藏矜白道,“试着教教我。”

藏矜白离开后很久,那句“我想学着对你好一点”还魔咒一样在鹿嘉渺大脑循环播放。

留下来是肯定会留下来的,但刚才的藏矜白奇怪又陌生,像是忽然就多了某样东西……矛盾却又带着不熟练的温度。

藏矜白说那些话时的认真,不单把他的尴尬抚平了,还让他的大脑当机了。

他觉得这场车祸虽然没有改变这个商业帝国,但好像严重改变了藏矜白。

他变得温柔了好多好多,而且那种温柔……不是虚于礼节,而是从那双沉潭一样的眼里从未流露出的陌生情绪。

对,就是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