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式地往旁边的病房发问。

“受了点儿小伤。”江律彦配合警察处理完车祸的现场记录事宜后,本来打算去找老板报告一下情况,没想到顺耳朵听了两句小少爷的病情。

“真伤了?!”果然就不能拿他们这些大老粗和娇弱的小少爷比,梁正一时有些抱歉无措,原来不怪藏先生着急,是他太粗心了。

要知道真有人伤了,别说是车祸现场,喜马拉雅他都能开出来。

江律彦在梁正肌肉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内心快要内疚泛滥的时候淡淡开口,“手指头,擦伤。”

“…………”

那,也许,大概,可能是应该住个院。

鹿嘉渺昏昏沉沉睡了两觉,梦里噩梦连连,眉头就没舒展过,身上也总泛冷汗,一会儿打雷下雨,一会儿泡水里的,梦呓全是喊疼。

但幸好有个人不厌其烦问他,他说哪里疼了,就会温柔替他揉一揉。

轻柔的动作一下一下安抚着他,好一会儿才睡了个半安稳的觉。

等再次睡够,朦胧醒来,入目一片苍白,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这是已经抢救结束啦?

意识还未苏醒,迟钝钝的。

他迟缓地眨了好几下眼,才感觉身体在慢慢复苏。

他是活下来了吗……这抢救怎么一点儿都不痛呀?

脸颊上也没戴什么东西,鹿嘉渺轻轻动动鼻翼,呼吸也正常呀。

除了感觉身体有点绵软无力,他下意识想动动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握在另一个更宽大略凉的手里。

他侧目看过去,房间没有开灯,像怕打扰到他睡觉,只能凭借月光看清眼前人。

藏矜白还是纹丝不乱坐在那儿,袖口解开叠到手肘,搭在膝头,手心放着自己的手,依旧精致好看得像一尊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