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消了音,苍老的手抚上椅背后那双修长年轻的手背,声音带着骤然苍老的哽咽,“所以矜白啊,奶奶做的很多事,是为了你好。”

“藏家只有你了,”老太太道,“奶奶也只有你了。”

若说进门的时候还有演戏的成分在,那现在就剩两人,倒是难得的亲情时光了,藏矜白推着轮椅,老太太倒腾自己的花,商界的事随意提过,老太太看着湖中一对并蒂莲,忽然把话题扯开,“你觉得那株并蒂莲怎么样?”

“颜色好。”

“奶奶送你做标本吧。”老太太道,“成双成对的看着多喜庆。”

藏矜白听出言外之意,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当年嚷嚷着洒莲种的时候才几岁,现在都三十了,”老太太语重心长,“奶奶这两年身体也不行了,总想着啊,我们矜白要是能带着人回来就好了。”

老太太洒着鱼饲料,看着满池锦鲤一涌而上,“女孩也好,男孩也好,有个伴奶奶就放心。”

“当年的事是奶奶对不住你们,你心理的毛病何尝不是奶奶的心病。”老太太道,“家业自有兴衰命数,但人不一样。人得去找,缘分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奶奶,您多想了。”藏矜白接过老太太喂完的鱼饲料。

“听律彦说,最近在和个小男孩儿谈恋爱?”老太太索性转头,摊牌了。

“……”藏矜白无奈笑道,“没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