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君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流产,她也很心痛,对杜恒说,“你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你害了我一个孩子,我们两清了。”
杜恒听到这话,脸色惨白,如遭雷击,摇摇晃晃回屋去了。
巫生悠不依不饶,被陈子君强硬按下,“如果你要人命,找我要吧,他救过我的命,为了保护我,现在身体都虚弱。你若要谁偿命,就杀了我好了,是我没护住孩子。”
巫生悠气急,“我自嫁给你,你就没跟我交过心。我一个官家公子下嫁于你一个平民,你还要怎么样?那病秧子都不理你!你还老惦记他。他现在连子嗣都害了!我要让姐姐为我主持公道,你等着!”
巫生悠跑了。杜恒拦不住,也不敢拦,只得匆匆拿了些银两银票去找杜恒,“阿恒,你快走,出去躲躲。巫大人怕不轻饶你。人家是官,我们是民,升斗小民如何与官斗?”
“你赶我走?刚才还说两清,我懂了!”
陈子君好着急,“你懂了什么呀!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大概是我跟你争吵,说的话太难听,你才推了我。我看见你当时就愧疚地看着我,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杜恒震惊地睁大眼睛,“我是没有保护好你,很内疚,也怪我,你怀孕我还跟你争吵,害你气得走不稳,摔倒。可我没有推你啊!我又不是畜生,会害自己喜欢的人。我
对你的爱护,你不知道吗?我从小就护着你长大,我怎么舍得推你?”
陈子君也惊呆了,“你没有推我?那……”
她没有再说下去,如果让杜恒知道了,家里有人推怀孕的她,导致流产,杜恒还会走吗?不会了。他会留下保护自己。现在查清家里的内贼远没有杜恒的性命重要。
“看来是我自己摔倒了。我就奇怪我怎么没站稳,可能是被你气的。你说你,这些年,净给我拖后腿了。你走吧,这钱你拿着,立刻离开。巫家的人来了,肯定找你麻烦,到时候还得我费心费力替你开脱!”
陈子君开始说着绝情的话,眼看着杜恒的眼神越来越暗淡下去。
“好,我走,你和巫公子好好过日子吧。最近铺子里的生意不太好,你留心些。本来我还想最近把账目查一查,没时间了。贾玉最近心事重重的,你也问问怎么回事。还有巫公子成天在外面跑,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我怕他给你惹祸。不是我要走了,还挑拨离间,总感觉这个家,不稳。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自己越来越没用了,就不拖累你了。”
“赶紧走,拿了银子快走。”
陈子君不想说什么舍不得的话,那样杜恒就愈发走不了了。她狠心离开,但是她没想到这是永别,从此后,夫妻再没相见。
巫大人要为弟弟出气,陈子君为了保住杜恒,就把所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虽然这是陈家的子嗣,论理巫家也不能太多去管。可是谁让巫家是官宦人家呢,人家就要个交待,还要解除婚事。
最后陈子君把人家嫁妆给送过去,还贴上一半的身家。田地给了100亩,铺子也给出去一间最赚钱的。最后,在合离文书上还写了自己的过错导致两家解除婚事,这才换到巫大人答应不再追究弟弟受委屈的事情。
没了两个正夫,家里愈发混乱起来。但是最要命的是,当陈子君以为事情过去了,危机解除了,去找杜恒的时候,找不到了。
杜恒走得决绝,他没有回娘家,有人看见他出城了。而且,更让陈子君担心的是,杜恒连她给的银两和银票都没拿。
这件事情还是偶然知道的。
陈子君到处找杜恒,有天回到家,去贾玉那里看看,发现贾玉的院子里有外人,偷听说话,是贾玉戏班子的师兄找来了,遇到了难处,跟他借钱。听那意思,贾玉已经借给过他100两银子了。陈子君就疑惑了,贾玉哪来这么多钱?
当陈子君从暗处走出来,贾玉吓得脸惨白,“大小姐
,饶我这一次,再也不敢了!”
陈子君更不懂了,“你做了什么,让我饶你?钱吗?你说清楚,我又不怪你。”
那师兄赶紧离开了,只剩下贾玉跪在地上,“我,我拿了您给大姑爷的盘缠。不,不是,不是我拿的,是他没带走,他说你将来多的是用钱处,还说不回来了,叫你别惦念。我师兄急用钱,我们情分跟兄弟一样,他欠了高利贷,我不帮他,他会被卖了的。我只是借用一下,不是偷拿……”
这次陈子君真的气坏了,“你就算了偷拿了钱,我都不会这么生你的气,可你不该,你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阿恒他就这么走了,他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就说怎么也找不到他,他故意躲着我,不见我!你做的好事!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不至于完全没了他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阿恒他身上没有盘缠,怎么过活,他身体都不好!亏得我还侥幸,心说,他起码有不少银钱傍身!你误了我!……你走吧,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