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某天一位兵科给事中却对起发难了,给事中是个微末小官,分在六部之下,对六部以及其他官员行监管作用,可以直接给皇帝上奏章。
就是这么一个小官,跟皇帝大骂前国舅张延龄侵吞老百姓财产,要求朱厚熜依法处置对方。
朱厚熜当时正“朝不保爹”,自然也没时间搭理他,谁知这位给事中紧接着又上了第二封,之后第三封……一连几个月,最后闹得朱厚熜没办法,抽出时间将处置了张延龄,把财产还给被害人。
冼如星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
朱厚熜皱着眉,对其大吐苦水,“都判完了,那家伙还不满意,非叫我把建昌侯关进牢里,你说这种事儿我会不想吗?我罚了张延龄当天下午他姐就来乾清宫跟我一阵哭,现在朝局不稳,又不能得罪外戚,谁能有我难做!?”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怪你,所以你是想把他调到我那儿?”冼如星熟练地帮着小皇帝顺毛。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并非给你找麻烦,那家伙,骂我也就骂了,仙师不是总告诉我要效仿唐太宗纳谏的吗。关键现在张延龄想要整他,此人太过刚直,兵部里鱼龙混杂,稍不注意就容易着了道。所以……”
“所以陛下是想保他……”冼如星试探性地问道,旋即大包大揽,“没问题,到了豹房别说建昌侯的人,就是苍蝇蚊子也别想飞进去!”
她十分欣慰,毕竟史书上嘉靖刻薄寡恩,喜爱玩弄权术,尤其厌恶别人忤逆自己,现在竟然也开始胸怀若谷了,不错不错。
见冼如星这样,朱厚熜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交代道:“那成,后天我就让他去豹房,这人叫夏言,你见到就晓得了,其实挺聪明的。”
冼如星点头,同时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