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始得病的那个人是谁,已经无从得知。”

“有的人传染,有的人不传染,靠近了病人的人,有的人当时就发病,而有的人过了半个月才开始发病。”

“得了病的人,刚开始还送往疫馆中,后来就直接坑杀。”

“坑杀?”

一旁牢房传来痞子一样的语调:“就是得病的人和接触过得病的人全埋,懂么?”

殊曲迎应声望去:只看见一个“人”倚在牢房门边,瘦骨如柴,就是田间的稻草人都比他丰盈许多。十根手指溃烂,白骨上挂着雪白的肉流着黄脓,惨杂着长到其中的泥土。

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殊曲迎连忙转开了视线。

“怎么了?怕了?老子就是用这双手从土里面把自己刨出来的!他娘的,时疫没搞死老子,老子还能被土给搞死?”

“你别看老子,这里面所有人都是从土里头出来的。”

“都是‘死人!’”

竟然是这样?殊曲迎明明知道这些都是虚拟的,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翻涌而起的愤怒。身为绵城的太守,发生时疫不报,反而采取就地坑杀这样的手段,这和敌国夺城又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