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这一路上的花销,宋其琛似乎有了养他的底气,殊曲迎虽然爱玩,花钱却还是有度,他养得起的。想来殊老爷的名声太不好,儿子随意做点什么,也要被夸大的抹黑。
倒是他对父亲一片赤子之心,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满足父亲的遗愿。宋其琛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险些将他钉在原地。
夏日的清风甚是难得,微风拂来将面前少年的发丝吹起,又轻轻的落下,带来的清凉化作冰锥刺入了宋其琛的肌肤,穿透了他的骨髓,那无限的冰冷游走全身。
若是他知道自己全家被灭满是由他引起的呢?知道他父亲的死和他有关呢?
很快的,宋其琛又淡定自若的找客栈,安排住宿,去街市给殊曲迎买要用的文房四宝,亲自送他进入了考场。如同一个没事人一样。
荫城的事情已经理他们很遥远了,他完全可以哄骗殊曲迎,永远都不回去,他们隐姓埋名,只要他不说殊曲迎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当务之急还是将京城这一关给过了才好,宋其琛穿上和殊曲迎一样的衣服,戴上考生长戴着的儒巾,从背影看过去,和所有的考生一般无二。
如此一来,便万无一失了,若是考场外面真的有人追杀他,两个身影相似的人,再加上出考场的考生穿的都差不多,足以迷惑那些杀手。
这一考便是两天,纵然是提前答完卷,也是到时候才能出来,想想殊曲迎在里面抓耳挠腮望着窗外的样子,似乎他在外面的等待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考场外也不止他一个人在等,考场密密麻麻的围了三四圈的人,焦头烂额的望着考场那扇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仿佛只要他一直看着,在里面答题的亲人便可下笔如有神助,金榜题名。
忽然听见三声礼炮,贡院那关了三天的朱红大门被缓缓打开,又出来两名官兵将前面的栅栏撤下,在听见一声声如洪钟,气息绵长的“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