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他顾及威严吧,正厅的门几百年都不关,小厮跑出去之后,他也不唤人,亲自跑去关住,又吹熄了桌面点着的灯,两个人在乌漆嘛黑的厅里头,就靠着那一轮弯月,还是被窗棱隔绝了的惨淡月光去分辨对方的人影。

殊老爷一双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这阵仗,难道这个当爹的对儿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着实让殊曲迎吓了一大跳,他后退两步想要甩开殊老爷的手,可那殊老爷单看就有二百多斤,那双手更是有力的很,哪能由他轻易挣脱开来。

“我儿。”这声音含着无尽的悲伤,着实不是殊老爷该发出来的声音,此时殊曲迎才发现,殊老爷的双手竟比自己这下过湖水的还要冰凉,止不住的颤抖通过双手传来:“我儿啊!”

殊老爷自己止住了哭腔,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鼻涕,正经的说道:“你明年就成亲,后年就给我生孩子。”

“咱家祖坟我已经看好了,银子也给好了,就在东边那块地。”

殊老爷这一番话听的殊曲迎云里雾里,怎么感觉在说遗言?

“爹,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还是他知道了什么?殊曲迎心想不太可能,若是殊老爷事先知道有杀身之祸的话,早就全家老小都逃了,又为何都守在这个宅子里头。

殊老爷抿了抿嘴,殊曲迎这明显是没有听进去,他要说的太多,他孩子还太小,他从小到大摸爬滚打的经验还来不及和他说完,他还没来得及见儿子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