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说的是刚才来的那名男子。

三个月前,他倒在自己的轿前,说自己被贼匪夺了财物,杀了全家,求收留则个,殊老爷浑身上下就没长那个多管闲事的毛病,自然准备起轿,却在轿帘即将合上的时候,连忙喊了停。

殊老爷亲自下轿,蹲下身撅着屁股扒开那人的手掌心,一枚雕刻精致,镶嵌着明珠的玉佩躺在那人的掌心。殊老爷便把它当做了救人的费用,请了个游方医生来府上随意治治,那人命大竟醒了过来,却失去了所有记忆。

记忆虽然失去,却被殊老爷发现他自身文采飞扬,出口成章,孔孟之词烂熟于心。

殊老爷看了看这个才子,又看了看自己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诗只知道斗蛐蛐的儿子,心中有了成算。

殊府那废柴少爷突然大病了一场,足不出户,再次出门的时候,就是考试那日。这认来的“儿子”自己争气,加上他又花了大价钱疏通了关系,这才给殊曲迎套上了一个“解元”的帽子来。

如今这身份也已经到手,那人留着也是无用,殊老爷子看着手中那精致的盖碗:“找几个地痞流氓给他灭了口吧。”

殊夫人亲自给她夫君倒了杯茶水,喝下去浓浓的普洱充斥着整个整个口腔:“合该如此,咱们孩儿憋在西跨院里头三个月,可是要憋坏了,我这就让人解了他的禁闭。”

去西跨院中间隔着殊府的花园,附庸风雅的殊老爷在里头种了许多的腊梅,如今虽然春日到,但是腊梅花依旧小小的一团团的挂在枝头,一簇一簇的将枝头挂上了红色。

虽说种了腊梅,可是殊府三个人都不喜欢,故而过年那雪压腊梅春意俏的画面也被他们形容成小家子气,红都只红那么一点,你看看人家牡丹,看看人家月季,那才叫做“雅”,开起来整个院子都芳香四溢,那才叫做大气。

沿着青石砖的路径,再往前走走过两个拱门就到了殊曲迎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