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顿时噎住,眼底飞速闪过一抹怨恨。

“先有楚尚书抛弃糟糠之妻在先,又有楚夫人虐待原配之子,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孤现在只庆幸,孤的皇子妃从小由其母教养长大,恭良贤淑、温柔善良。”秦凛冷静的声线不大不小,恰恰好能被周遭人听到。

霎时,周遭一道道视线望了过来。

楚含狠狠掐着掌肉,猛然沉下脸:“大皇子殿下,您的意思是本宫亦非良人?”

秦凛目光冰冷,却如一柄利剑射来:“那么请问楚妃娘娘知道自己的哥哥住在犬舍边么?”

楚含一滞,积蓄的怒气如同被脆弱堤坝堪堪拦住的山洪。

他还真知道!

但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村妇生下的贱种,跟狗当邻居岂不是正合适?

他在府上时,身边的奴才最喜欢拿此事讨他开心了!

然而,面对秦凛的质问,他自然不能口吐真言:“本宫自然不知。”

“呵……”秦凛冷笑,嘲态毕露。随即转身不再看他,而是望着楚府的主母韩蕊:“方才我家皇子妃曾言自己住在犬舍边,楚夫人并未反驳。孤便想问,将一位刚刚失去母亲,经历旱灾的可怜哥儿,安置在专门用于斗犬的恶犬犬舍边,是楚夫人的意思,还是楚尚书的意思?”

韩蕊瞳孔震颤。明明是干冷的初春,她却满头大汗。

她还能感觉到怀里的楚方墨亦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在庆幸自己及时装晕,躲过秦凛的质问,还是在担心韩蕊将此事推脱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