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控制了。”梁浅神色复杂,“但是跟我们不一样,似乎还保留着一丝意识,跟着他走应该能够找到大师兄。”

意识到天阴的目的是那间内室时,江阔飞身而去,弯刀在夜空划过一道惹眼的红光,紧闭的房门被犀利的刀光劈成两半。

贴着“囍”字的房门轰然倒塌,露出一张铺满红绸的床榻,以及塌边掉落在地已经熄灭的红烛,空中还未消散的白烟昭示着瞬息之前这里还有他人。

“大师兄被带走了?”

梁浅神色一紧:“去喜堂。”

沈初霁估摸房间结界无法传递声音,所以打算烧了喜床吸引梁浅众人的注意,可惜他刚走到塌边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拴住腰身带离了房间。

等他缓过神来看清眼前画面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府邸门前,周遭围着看热闹的普通百姓,时而放声大笑,时而激动抚掌,放眼看向长街尽头处,两道旁红灯笼摇曳,照亮来路,一顶红色轿辇缓缓驶来,两侧跟着媒婆和侍女;媒婆隔着窗幔牵着新娘子细白手指,两位侍女一手箜篌一手琵琶,前头走着一位男子以唢呐相和。

百姓谈笑风生仿佛看见一桩人间佳话,唢呐与琴瑟相和谱成一首喜悦赞曲,铺天盖地的喜庆气息裹挟着沈初霁的眼睛,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得可怕,身体不再受到意识控制。

当轿辇停在门前时,一双手将沈初霁推到路边。

“新娘子来咯!新郎官儿愣着作甚?”

媒婆满脸笑容将沈初霁拉到跟前,往他掌心塞进一颗大枣:“喏!背新娘子过门早生贵子哟!”

一只柔荑掀开轿帘,白皙圆润的手指向沈初霁伸来,似是要他接着。

“好俊俏的新郎官儿!新娘子享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