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阴惊愕地抬头,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神情恍惚,“……娘?”
女人“哎”了一声,蹲下身与他视线齐平,揉着他的脑袋与他说话。
符阴只觉得自己像是沉进一潭深深的暖泉中,舒适得不想醒来,可是冥冥中,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头脑有些昏沉,符阴的意识还在挣扎,“我明明记得,我已经长大了,娘已经死了。”
话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记,符阴吃痛得捂住头,就见女人不满地看着他,“好啊,翅膀还没硬,就敢咒你娘是不是?你做梦梦糊涂了吧!你个小不点哪里长大了?”
做梦?
这一句提醒了符阴,对,他好像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现在想想,梦里的东西又都消散了,再怎么想也回忆不起来。
于是他只能捂着脑袋若有所思。
女人却不管他在思量什么,拉着他走进厨房,“快来帮忙,娘要给你做饭了。”
符阴立即点头,跑到一旁帮忙劈柴烧水……
他这时候还不到七岁,身子看着有些瘦小,实则力气很大,村里的成年男子都比不上,因此左邻右舍的孩子都不爱跟他玩耍,大人们则说这孩子是个怪胎,连带着也不愿意跟生出怪胎的符氏来往。
符家母子索性关起门来过自个儿的日子,然而一个独居的寡妇想要养大一个孩子是很难的,尤其这个孩子饭量惊人,一顿饭就要吃掉两个成人一天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