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妮有些心酸,这是那几年被磋磨怕了的人,她放柔了声音,道:“我是孟雯老师的学生。”
周嘉妮拿捏不住老太太的身份,没敢随意称呼。
姚慧珍表情大松, 浅浅笑了下, 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姓周?”
周嘉妮忙点头:“是的是的, 我叫周嘉妮。”
“进来吧,我听小雯说过你。”
为了避免误会,周嘉妮还是问了句:“您是孟雯老师的……”
“小雯是我外甥女,我是她大姨, 你也随着她喊姨吧。”
孟雯比周嘉妮大不了几岁, 周嘉妮从善如流地喊了个‘阿姨’。
“阿姨, 孟老师考到了哪个学校?我俩当时约好了在首都见面。”
“她考的外国语学院……”姚慧珍请她去椅子上坐下,伸手拿暖瓶想给周嘉妮倒水, 青筋毕露的手端着暖瓶摇摇晃晃,周嘉妮忙伸手接过来,道:“阿姨,我自己来。”
“没事,我这手就这样。”姚慧珍坚持给周嘉妮倒了碗水。
她并不是帕金森,而是当年下放时被老富的学生人为弄伤的,没及时得到治疗,留下了后遗症。她自己已经习惯了拿什么东西都会颤巍巍地晃,只是外人乍一看会觉得惊讶,惊讶之余还会露出少许的同情。
周嘉妮没再坚持,道了谢才说明来意,提到当年他们盖塑料大棚的事:“当时多亏了富教授的笔记,对我们农民兄弟来说太宝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