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望着天幕上零星几颗星子,缓缓道:“度方以前有个弟弟。”
“不过爹没来得及救。”
戚昔长睫轻颤,回扣燕戡的手握紧。
他轻声道:“他的性子,有些奇怪。”
“嗯。”燕戡声音也缓了下来,像细弱的草叶子坠着露珠,沉甸甸的。
“或许是亲眼见到自己家破人亡才这样的吧。”
他记得小时候的度方总是一个人待着,安静孤立。后来见了师至枷才好一些,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再后来,他就再没见过两人。他们被他爹带去了边关。
直到他成人,跟着他哥哥上战场,又再次遇到了他们。
也不知道师至枷是怎么教的,倒是说话了。
不过性子独。
战场上砍人跟砍白菜似的,满是戾气。
他是当兵的料子,师至枷离了这里,度方就被他交托到自己手上。
稍加培养,他就能独当一面。
但他毕竟身份特殊,见的人少一点为好。所以他一直在斜沙城这个鲜少有京都人踏足的地方守着边境。
燕戡说完,周遭沉寂了会儿。
戚昔问:“那他要回吗?”
燕戡晃晃戚昔的手,偏头轻蹭他的侧脸。“回也行,不回也行。看他自己。”
客栈。
戚昔收拾完,坐在床上盘算。
过来本来是看看有没有羊卖,没想到还能看到海鲜这个意外之喜。
“想什么?”
面前覆盖一层阴影,戚昔抬眸,燕戡的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