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烛火幽幽。后半夜蜡烛燃尽,一缕微不可见的青烟如细线般升起。
燕戡才亲了亲戚昔又湿润的额头, 脱了他汗湿的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鸡鸣声起的时候, 戚昔缓缓睁开了眼。
他趴在燕戡胸口, 入眼是长了胡渣的下巴。戚昔眼睫垂落,安静趴在燕戡怀中。
他不敢动,半阖着眼注视着人。长眉舒展, 微红的眸子像剔透的琉璃, 温润乖顺。
看着看着,燕戡翻个身。
腰后的手传来滚烫的热意。粗糙的指腹刮过敏感的皮肤,戚昔手指攥紧, 后知后觉自己没有穿衣服。
半身搭着薄毯,又被燕戡搂着。他抿紧唇, 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把衣服穿好。
心思刚起,额头贴来一只大手。戚昔缓缓眨眼, 在干燥的手心轻蹭。
大手顺着额头滑到脸上, 轻轻的捏了捏。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燕戡声音非常哑,低低的, 很有磁性。
戚昔抱住他的劲腰,顺着下巴上的力道抬起头:“没有。”
燕戡半睁着眸子细瞧,见戚昔状态良好,亲了一下他的唇,道:“嗯,那就陪我再睡会儿。”
他拢了拢一身肌肤如绸缎似的人,掌心爱不释手地贴紧。眼睛闭上,又再次睡去。
戚昔舔了舔发干的唇,垂下视线发呆。
还没多久,他就看见燕戡爬起来。戚昔也跟着跪坐起,毯子搭在身前,黑色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背,遮住了如蝶翼般的肩胛骨。
“去哪儿?”
燕戡摸摸戚昔的脸:“马上就回。”
戚昔转眼看见床尾脱下的衣服。他拿起来,一股汗味混着药味,一点都不好闻。
等了一会儿,燕戡还没回。戚昔干脆下床重新穿了一身亵衣,又换了一张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