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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昔昏沉地抬起脑袋,一头长发披散,额前润湿贴在脸颊。他面透着不正常的红,眉心蹙紧,又干又红的唇微张,吐出来的气都灼人。

半阖着眸子看着眼前漆黑的药,只是闻一闻就知道有多苦。

不过吃了药能好。

他抬手攀着,像从前一样喝了下去。

可瞬间,没等燕戡给他把嘴上擦干净,浓烈的反胃感袭来。

戚昔脸色一变,趴在床沿尽数吐了出来。

“夫郎!”燕戡焦急,抬手碰摔了边上的碗。

碎瓷混着燕戡压低的粗喘,耳畔燕戡咬牙道止不住话:“以后不许出去了,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周子通用的什么药!喝都喝不下去,庸医!”

戚昔从喉咙到胃里全是苦味,这一吐一直嘴一直吐得他直泛酸水才停下。

他像没了骨头,软伏在燕戡胸口。

听着人慌不择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知轻重。他紧紧抱住燕戡脖子,紧咬牙,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燕戡颈侧。

燕戡霎时噤声,匆匆将戚昔抱起。

走了几步要出门,想想不妥又立即喊阿兴去把周子通叫过来。

“夫郎不哭,不哭。”燕戡捧着戚昔的脸,那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夫郎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如何烧得这么厉害。

“不哭了……哭了身子更加不舒服。”燕戡眼神焦急,又是亲又是哄的。

可戚昔看着这样的人,钻进燕戡怀里哭了个惊天动地陈。

“你是要急死我!”燕戡如何都止不了他的哭声,大手抱紧颤抖的肩膀,燕戡急得眼睛都红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哄也哄不了。

戚昔哭得天昏地暗,身体急速抽搐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