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微微偏头,看他满是茧子的指节碰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不明所以,询问似地望着男人眼睛。
燕戡轻笑,嗓音低沉:“今日的大公子格外好看。”
说罢,他潇洒转身。独留下戚昔一人愣在原地,后知后觉,耳垂攀上绯红。
燕戡的背影消失在西厢房,戚昔指尖动了动。
罕见的,润泽的眸子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
“痞子。”
北边湿度不够,早上的薄雾得益于昨晚下的那一场春雨。现在就这一会儿,水汽散开,或凝聚成珠,坠在了繁茂的叶片尖上。
淋了一夜的雨,泥土变得松软。
院子里的地砖角落,没来得及钻回地里的蚯蚓有手掌长,是他曾见过的南边蚯蚓的两三倍粗,像小蛇似的。
一夜过去,不仅菜苗长得快,连杂草也探出头来,郁郁葱葱。
戚昔瞧着那一方土地里蓬勃向上的菜苗,犹豫着走过去,想动手清理一二。
阿兴抱着狗崽进来的时候,就见戚昔直直地盯着地里的草。
“这才下了雨,地上滑得很。郎君出来也要叫人看着。”
阿兴手里的狗崽一见到戚昔开始哼唧。
戚昔笑着从阿兴手里接过胖嘟嘟的狗崽,摸了摸他的肚子,道:“喂了饭了?”
“一大早就在叫唤,阿楮喂的。”
戚昔将狗崽放在自己的臂弯,另一只手挠它脑袋。
不一会儿,胖狗狗舒服地摊成肉饼,绒绒的小耳朵颤颤,瞧着乖极了。
“春天里的草就是长得快,这才扯了几天。”阿兴拎起袖子蹲在砖上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