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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哄小孩子,一下一下,没人比他更有耐心。

戚昔发烫的手握成拳,立坐在男人手臂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到了院子,燕戡放他下来。

戚昔往屋子里一钻,门关严实了,独自坐床上发呆。

没来得及进门的燕戡只能站在门外,叹息一声。

早知道就不逗了。

天下没有后悔药吃,此后一段时间,在戚昔清醒的睡前他再也进不去门。

这之后,燕戡总是早出晚归。

十几日过去,罐子里的种子全部长成了苗。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春意更浓了。

院子里的几棵树木换了一身翠绿春衫。

檐下的燕窝也结束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常常在傍晚能看见两只燕子挨凑着窝在里面。

早饭过后,燕戡出了门。

见天色好,阿兴将戚昔的躺椅搬出来,让他窝在院子里晒太阳。

戚昔眯着眼睛,阳光揉碎在他身上,连那一头墨发也染了金光。

他懒懒对着一大一小蹲在罐子边的两个道:“苗子可以再分一分,一个盆留一株,多的移栽到地里。”

小苗有辣椒、西瓜、番茄等等,放在种花家,都是从外邦传进来的那些植物。

一听可以移栽了,阿兴立马去扛锄头来。

阿楮见伙伴走了,走到戚昔身边,双手搁在膝盖上蹲下。

包子脸微微仰着,猫儿眼亮亮地望着戚昔:“郎君,我可以为你诊一下脉吗?”

戚昔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他腰间搭着毯子,肚子的弧度已经挡都挡不住了。

伸手过去捏捏他的小脸,戚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