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懒得跟他再争辩,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提醒:“用肥的时候多看看,烧了根就得不偿失。”
燕戡没听他反驳自己的称呼,翘着嘴角:“晓得。”
阿兴这边拆了门槛,见自家主子跟大尾巴狼一样摇着尾巴笑。肩膀抖了抖,嫌弃得不行。
没出息!
南北大道。
高栋梁夫妇赶着牛拉着五车羊粪,一路从东门走到北门。可让好些人看了热闹。
“这是作甚!”
“你不知道吗?北门收羊粪啊,一车三十文。”
“这么多!”
“可不是。”
“哈哈哈,他们也信,当银子是捡来的。走走走,看看去……”
腐熟后的羊粪并不臭,细细碎碎的,像黑色的土。一连四车,着实壮观。
兰韭花想着自个儿上午才笑过这事儿,下午就跟着自家男人巴巴地送来羊粪蛋子了,脸上有些臊得慌。
要是真不收,他家可就丢了大脸了。
她用头巾捂住脸,闷声跟在自个儿男人身后。
大黄牛后跟着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兰韭花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加快速度。
终于,到地方了。
但原本放牌子的地方,那领头的人不见了,就剩一个精瘦的汉子在。
高栋梁想也不想,上前问:“可是收羊粪。”
元麻肚子都快饿扁了,眼看着头儿跟郑大头吃饭去了,他只能饿着肚子在这儿站岗,想想都替自己觉得惨。
忽然看到眼前黑黢黢的汉庄稼汉子,再一转眼瞧着后面那些羊粪,他脸色一变。
高栋梁心里一咯噔,拉着绳子的手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