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看着双手犹如有自我意识般,将身上的衣衫幻为墨染,心底深处升起不甘的咆哮,却又再次被契约压下。

无论男子现在是仙、他曾经只是妖祖,还是男子是主、他现在只是仆……都由不得他升起丝毫反抗。

一身赤红如染了世间难以涤净的污浊,化为墨色,第一次褪去赤红,他面上平静如水,躬身行礼,真诚感谢:“诺!”

他现在貌似应该服从!

必须服从!

完全的服从!

但是,可以不服从吗……

失去的自我,完全被支配的意识,看不到未来的人生……

直到万年后,在仙界中的一处秘境,“主人”已至生死边缘,一向张狂的红衣男子被人摄去了心智,正双目空洞的看向前方。

他一身污浊的黑衣立于镜灵空间内,万年难得一次的犹豫了,救还是不救……

救,“主人”活。他要继续现在这种器灵生活,没有自我!完全被支配!继续服从!

不救,“主人”死。他就可马上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虽有主仆契约,然而他心中清楚,他与“主人”之间可没有什么主仆之义,只有杀身之仇!

他不想救!

既然不能亲自动手抹杀,那便长身玉立、笑看着他死!

就在此时,他看到“主人”储物袋中飞出一只红色小鼎,那是“主人”最为宝贝的一只仙器,其器灵是一位比较蠢萌的男童。而现在,那小鼎竟在护主,向对面的白衣男子自爆而去!

他听到了那个愚蠢器灵的悲鸣与号召,他的心始终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