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方康那么欺负你,羞辱你,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这句话好像是戳中了孟珊珊的痛点,她那滴一直含在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然后眼泪越流越凶,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看到妈妈的那一瞬间,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程十鸢从抽纸盒子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也没劝,就让她自己哭。
人平时委屈受多了就容易肝气郁结,眼泪能解肝郁,哭出来就会好多了。
但程十鸢也真是没想到,这个孟珊珊居然这么能哭,一直哭了半个多小时,哭声才逐渐止住,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程十鸢中途回了一趟房间,拿来了她的那套紫砂小茶壶。
等孟珊珊的眼泪止住了,程十鸢倒了一杯普洱茶推到她面前,
“先喝点茶水,生普有清轻流通之气,对肝很好。”
“谢谢。”
孟珊珊道过谢,把小巧的紫砂杯蜷在手心里握着,茶水的热度透过杯壁传入手心,孟珊珊的手指冰凉,此时特别眷念那一丝热气。
程十鸢只是安静地喝茶,也没有主动问什么,倒是孟珊珊的情绪平复一些之后,她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
“方康是我的男朋友。他之前在藏区开了一家青旅,我是去那边穷游的时候认识他的。那时候我身上也没有钱了,就留在青旅做义工,免费包吃住,每周方康还会开车带我出去玩一天。”
程十鸢又往孟珊珊的杯子里添了一点热茶。
孟珊珊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做义工的那一个月本来还挺好的,青旅的生意不好,平时也没什么事情,所以还算轻松。后来我要离开藏区了,就对方康说我要走了,那时候只差两天就到中秋了,方康让我过了中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