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一巴掌把侯元凯抽死,程十鸢真的气到想给他两下,
“我明明之前就告诉过你,千万别瞎折腾,尤其别乱吃东西,好好修养,你是听不进去一点啊你。”
侯元凯把头枕在轮椅靠背上,气若游丝,
“程医生,半夏,半夏泻心汤是你说可以吃的。”
他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背出了那天程十鸢给他诊脉时说的话,“湿浊蕴热,阻于中焦,半夏泻心汤主之。”
侯元凯内娱文艺片导演第一人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他对文字、语言都十分敏感,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他虽然不懂中医,但程十鸢当时说的话,他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程十鸢都给他整无语了,
“你们导演记剧本只记前半句啊?我说半夏泻心汤主之,但根据你的情况还需要加减辩证用药,后面半句被你吃了啊?半夏泻心汤里的黄岑黄连是苦寒之药,以你现在身体虚成这样,还连喝几天,没把你当场送走就算是命大了。”
侯元凯听到这里,却突然勉力笑了一下,然后又拉风箱似的喘了起来。
喘了半天,侯元凯问,
“那程医生,我是不是没有救了?西医说我没救了,病危通知书下了5次,我不甘心,我想亲自来问问你。”
程十鸢把脸别开,没说话。
侯元凯了然,他好像突然很冷,他伸出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的手,缓慢地将身上的毛毯裹紧,把下巴也一起埋进毯子里,此时的他看起来好像是缩小了似的,只剩下小小瘦瘦的一把陷在轮椅里。
“因果报应是真的存在的。”
侯元凯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