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了,程十鸢往前走了两步,就站在急诊室门口的走廊上,伸出手,三指按上他的脉。
指尖处先是传来一阵微小的麻酥感,脉搏跳动急促,再往下压,脉象逐渐消失。
独按尺脉,尺脉明显若于寸、关脉,缓缓重按,连尺脉也消失不见。
再看路爷爷的面相,呼吸急促,额上汗出如油。
程十鸢抽回手,
“是亡阴症,油枯灯灭。我给老爷子施针,保住他最后一丝阳气,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清醒时间,你们最后好好道个别吧。”
小辈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哭出了声音,程十鸢从随身携带的珍珠扣手包里拿出一排银针,一边利落地施针,沉声安慰道,
“路爷爷这是喜丧,他的生命是慢慢地消耗干净的,他会走得很安详,大家整理一下情绪,好好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路老太太始终都很冷静,没有流泪悲伤,话也很少,直到现在,她才缓缓开口道,
“那就辛苦程医生了。”
程十鸢点点头,施下最后一针,她直起身,“我回中医铺一趟,取点中药再回来。”
路家的司机上前两步,
“我送您。”
回到中医铺,程十鸢取了牛皮纸袋,拉开七星斗柜,取了人参、麦冬,又取建莲、老米。
把这几味药装好,听到门口有动静,程十鸢抬头,看到是郑姐带着葛莎来了,估计是郑姐听说路老爷子的事,正在外面和司机说话。
程十鸢走出去,听到郑姐说,
“那我也回去送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