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粗重,缓慢,低沉。
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清,掌心里只有一双毫无血色的手。
比他的手更加冰凉。
手的主人扑簌发抖,失了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半晌没有办法再说出句子来。
凌波捏紧了他的手心,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
“别怕,阿酒别怕……我去问问,让我去问问……你别走你在这儿等我,我……我去问问。我去求大夫……”
凌波一边语无伦次一边抬步要往里走。
凌酒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冰冷的手捏在他的腕上,声音嘶哑:“别去了波哥,我都……我都问过了,大夫……大夫说的很清楚,江湖毒,断肠草,无解,生死由天。可能……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十天,可能是……”
“别说了,阿酒别说了,别……”凌波的眼泪猝不及防滚落下来,大颗大颗砸在凌酒冰凉的手背上。
凌酒抬头,眼泪也顺势汹涌而出,抬手擦了一把,声量低涩:“波哥,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我们回家。去你家。我们去你家。我去……我去给你修剪院子,给你做你爱吃的菜,走,我们回家。”凌波眼珠不错的盯着凌酒,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如梦境里一样消失无踪。
食指与拇指蜷起,一声哨响,路边的骏马立刻甩着马尾踱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