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爷也是。
他是家里老大,过去家里几十年,祭祖的活动都是由他带着弟弟儿子们去上坟的,去年他没有回去,浑身不得劲,心里念的全是老家的坟,老家的老伙计们。
他平时在外面,在城市里生活,都不要紧,可到了过年,他想回去,他要回去,回那个生他养他的土地上,回那个他百年之后的长眠之地。
他打电话给江柠,说了江爸给他们提供学费的事,说了江爸让他们回家过年。
江柠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知道了。”
她知道这事是逃避不开的。
去年她自私了一回,听从自己本心,也勉强让二哥和爷爷都陪她去了沪市过年,没有回去,可今年,她知道爷爷和二哥是一定要回去的。
她自己也必须回去。
去年还能说在集训队集训,今年再不回去,才因为她考上京大,而好过些,家人也愿意给她们读书,供她们读书的农村女孩子们,情况又会变的和之前一样,甚至可能会比之前的教育状态更恶劣,所以她不光要回去,还要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回去。
要衣锦还乡。
挂下电话的她,不由笑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