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爷站在太爷爷的坟前, 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对他的父亲说:“柏子考上大学啦, 我们家也出了个大学生,今后改换门楣啦!以后再也不用被人踩着肩膀走路, 时代好啦!”
太爷爷年轻时候是个轿夫,给地主家抬轿子的,他是夜里给地主家抬轿子时,听说是摔了跤,摔到了地主, 滚到河里没人捞, 淹死的。
江爷爷笑着说:“来财现在接手了我巡山的工作, 每个月都拿工资, 今年工资还涨了, 现在一百块钱一个月, 两个儿子,国安国良都是大学生, 在城里当老师,捧铁饭碗,吃国家饭。”
他招手叫江柏过来,给太爷爷磕个头。
江柏拿了一刀纸垫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这是我小孙子,叫江柏,他每年都来给你上坟,考上了沪市大学,以后留在沪市,就是沪市人了,我们村的戴知青,周知青,就是沪市来的,后来回了沪市,那时候哪里能想到,我也能进城,能去沪市,我孙子能考上沪市大学,今后当沪市人呢?”江爷爷想到年轻时听戴知青、周知青讲城里事情的时候,他对城里的向往和好奇,一时也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他都六十多岁了。
他也终于完成了他的任务,抚养弟弟妹妹长大,安排他们嫁人、娶妻,抚养儿孙。
祭拜完太爷爷,他们又转去祭拜太奶奶。
太奶奶是个小脚妇人,做不了活,只能在家里洗洗涮涮,一辈子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水埠镇。
江爷爷和江奶奶的结合,一个带着弟弟,一个带着弟弟妹妹,就像是两个重组家庭,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