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当真的只有自己一人。
但此时此刻,南北顾不得跟萧练生气,他只想在这个危险的处境中保护好自己和腹中的骨肉。
太监总管的声音刺得南北的耳朵有些生疼:“见到圣上,你敢不跪拜?!”
南北这才浑噩地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跪在了地上。
他完全不会用那些官场上的称呼,因此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永祁帝目光冰冷地打量着阶下跪着的那个苍白羸弱的小庄稼汉,心中越发愤怒不已。
在见到南北之前,他无数次地在心中设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宁肯放弃京中的权势、身份和地位,也要挤在一座小山村里,胸无大志地过日子。
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大失所望。
他知道萧练找的这个小庄稼汉不懂礼节,所以定然会在文武百官的面前闹出笑话来。
因此,只要这小庄稼汉表现出一点儿不尊重礼法的意思,就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处死他了。
而等过些日子,萧练从北境回来,这小庄稼汉已经成为了孤冢一堆,任凭萧练闹翻了天,他也再回不来了。
永祁帝在心中讽笑一声。
他还不信了,萧练难不成真的会为了这么一只蝼蚁,当着他的面儿反了不成?
“南北,你可知罪?”
永祁帝甚至不愿意同南北讲一句话,全部都由身边的太监总管代劳。
南北低声说道:“我不明白……自己到底何罪之有。”
太监总管尖声斥责道:“大胆!竟敢在当今圣上面前口出狂言?!”
南北沉静地看着他,眼底并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