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听得入迷:“那后来呢?”
何欢耸耸肩,“后来?后来他就得手了呗,把我娶回到了家里,任凭我天天当咸鱼。”
南北抿嘴笑笑。
“你想啊,那小倒霉蛋躺在炕沿边上,乌黑的头发倾泻下来,你俩相视一笑……”何欢用自己的头发给南北举例子,头顶的发带甩来甩去,抽得南北小心翼翼地左闪右避,“然后你用热水把他的头发给打湿,再用果胰子搓出沫子来,涂在他的头发上,这个时候,你俩就又可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
一直以来,南北对何欢的话一向是深信不疑,但此刻的何欢还是有些不靠谱的。
他尴尬地打断何欢:“阿欢,他的眼睛看不见。”
“呃,那也不耽误你给他洗头,”何欢转了转眼珠子,大手一挥,“这样,你将我前几日新弄的果胰子带回去,左右他现在洗头不是很方便,你想办法把他的头发沾上些灰尘,然后唆使他洗头发。”
“只要打破距离这层隔阂,两个人亲近起来就会很容易了。”
“更何况,他若是对你有情意,即便你不做不说,他也会表现出来;可若是无情,你说得再多,他也还是会装糊涂。”
“再说了……试试又不犯法。”
南北笃信不疑:“好。”
南北拿着果胰子,按照何欢教他的,将动作尽数学会后,也不忘在心中重复模仿了无数次何欢教他说的话,这才信心十足地往家里走。
还没进院儿,就在门外看见了一身湛蓝暗纹衣袍、站在门廊下垂眸发呆的萧练。
都说是人靠衣装,就连村东头大家口中都说生得难看的季老六,前日穿了足足价值三百多文的新衣裳,瞧着竟也没那么寒碜了,更不要说恍如谪仙的萧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