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不缺钱,我就是、就是……”
苏方并不催促,只耐心等着。
郝文吞吞吐吐的好一会儿,才低着头轻声道:“是我爸让我来的。”
“你爸?”
郝文从没说过他家里的事,苏方也没去打听过。
“嗯,”郝文点了点头,“我爸……叫陈文柏。”
“陈文柏?!”这实在有些出乎苏方的意料,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所以你是和你妈姓?你是陈修筠的哥哥?”
郝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跟我妈姓,但陈修筠……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爸现任妻子的孩子。”
短短几句话,苏方脑补出了一场家庭伦理大戏,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怎样,但从这个“不是弟弟”就看得出来,不会是什么和谐的场面。
苏方感同身受的拍了拍郝文的肩,郝文勉强笑了笑,长舒口气,说:“我妈妈是一个很普通但很温柔的女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她年轻时是一名琵琶演奏家,跟着剧团在一些小园子里演出,可结婚后,就整日待在家里了……我记得我七岁时听过她弹的琵琶,很好听,可陈文柏一回来,就说她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影响我学画,之后我就再没见她弹过。”
“可我画画实在一般,仿过那么多名家画作,技巧是上去了,但总缺了点灵气,只会仿不会画……陈文柏因此对我越来越失望,等我十六岁那年,他带回了陈修筠母子,和我妈妈离了婚,陈修筠……只比我小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