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注定是要习惯为别人上药这种事吗,怕是之后都能去自考医师了。
宿时漾心里吐槽的时候还在小心翼翼地处理完伤口,撒上药粉止血又包扎,条件艰苦他不可能平白变出绷带惹来萨仁的怀疑,只好用干净的内衣撕成布条给他绑起来。
可是萨仁的衣服料子很硬,在刚才还沾染了血水被弄脏了。
宿时漾没办法,只能脱自己的。
他先是解开自己衣服旁边捆起来的腰带子,衣衫如同流水似的从身上滑下,最后堆叠在脚边。
萨仁迷迷蒙蒙睁开双眼时只看见了一片白,那么圣洁,那么温柔,仿佛是他母族那边圣山上的雪。幼时曾去过一次,冻得他折胶堕指却也不愿松开半点。
最后一握,又化开在手心里,变成暖融融的一捧水。
“真累啊我滴妈。”宿时漾维持不住自己的形象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一向没什么形象可言,更别提现在——浑身被汗弄得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加之不知道在哪里滚了一圈,头发上都沾着碎枝,脏兮兮的外袍还扔到了一旁。
火堆也背着萨仁点好了,有科技作弊就是方便,他两三秒就把火给燃了起来。弄完火堆后,他还用两人脏了的外袍垫在身下,将萨仁搬了上去,干净的衣服则是盖住身体保暖。
一通忙活下来,宿时漾简直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他龇牙咧嘴,暗想明天一到肯定手酸脚酸,累得像个残废,可是旁边就只剩下一个重伤在身的病人,食物该怎么解决……
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现在烦恼再多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