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已经冷掉的糖炒栗子放到料理机里加热, 又烫了杯牛奶, 吃完这顿简单的夜宵后,他才回拨了过去。

许妈妈还没睡, 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电,很快就接了起来。

“许阿姨?”谢景说, “我白天一直在休息, 没接到您的电话。”

“阿姨知道,你昨晚一直在医疗站, 忙坏了吧?我打了几个你都没接,就猜到你肯定是太累了。”许妈妈态度十分和善,对他嘘寒问暖, 问他有没有受伤,又问他吃没吃晚饭。

谢景一一回答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对方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小景, 少粱是我儿子, 他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许阿姨斟酌着劝道,“他性格是急躁些, 说话也不好听, 但心肠不坏。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匹配度又这么高,这是多难得的缘分呀。”

这些话他从小到大已经听过无数遍,谢景垂着眼皮,只是轻轻地拨弄着糖炒栗子的外壳。

“少粱也是的,金海现在多危险呀,我听说昨天变异种又来了,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要不是少粱非要待在那儿,我们是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谢景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阿姨……”

“少粱脾气是不好,但在这一点上我是认同他的,毕竟你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什么危险,人家哪儿顾得上你呀?少粱再怎么说也是个a级哨兵,你跟着他才是最安全的。”

他一时无言。

“你说你这个工作多轻松呀,平时坐坐办公室就好了,而且你也看不到精神体,不用费心帮那些哨兵清理精神域。”许妈妈许久没有听到谢景的声音,还以为是被自己说服了,欣慰地道,“少粱吃软不吃硬,得顺毛摸,有时候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用和他计较。等再过半年,我们就让他调回帝都来,总不能要你跟着他在那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