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电话里传来顾澄的声音。
楚尽闲长抒一口气:“你在哪?”
“在家呢,给你做了糖醋鱼。”电话的杂音里传来琐碎的油煎声。
“好,我还有一个会,大概六点到家。”男人回着,神色渐渐的也变得温和。
“好,等你。”
那天夜里,楚尽闲赶回家和顾澄一起吃晚饭,夏季的白昼很长,吃完饭后,天依旧亮着。
楚尽闲站在阳台前,阳台上摆着几盆绿植。
是顾澄种的。
从前楚尽闲的房子里可以说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一件活物。
无论是这几盆开的正好的绿植,还是前不久刚刚摆在家中的小鱼缸,都是顾澄的手笔。
第一次来这套公寓的时候,顾澄就说这里一点人味都没有。
楚尽闲伸手摸了摸那盆长势不错的吊兰,深绿的长叶往下坠,落日的余晖恰好穿进阳台。
将深绿的叶镀上一层金色。
楚尽闲抬眸,余晖的光热折射进眼里,带着热气的微风抚过他的脸颊,不知为何,心中蛰伏多年的那种不安忽而消失了。
顾澄见他一直站在阳台,缓缓走近男人,从身后伸手环住男人的腰:“在看什么呢。”
“在看你种的吊兰,长得很好。”男人伸手覆在顾澄那双绕在自己腰上的手。
“哎呀,差点忘了,好几天没给它们浇水了。”顾澄忽地又松开男人,跑进客厅去接水了。
楚尽闲只觉背后一轻,转过身去,已不见顾澄。
他笑着摇摇头。
被自己遗落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在此时响起。
他从阳台缓步走进客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紧不慢的接起:“喂。”